由于三甲不走,他们便少了一个赶车人,还是海纳有办法,他把缰绳拴在旧马车的后辕上,这样马儿便拉着车厢跟在后面。

而在城门苦苦等待的杭青天,热的那是汗流浃背,眼看就要中暑,这才等到了田园园等人,压住心里的火挥手起程。

出了三河城,田园园掀开帘子回头望了望,看着巍峨的城池渐渐远去,深深叹息一声,包含着无尽的无奈和遗憾。

芃芃听到她的叹息,举起小手摇了两下。

“芃芃学会和别人再见了?”

田园园亲了亲她白白胖胖的小脸,将她搂进怀里,“真是个聪明的孩子!”

“咯咯咯……”

芃芃咧着小嘴咯咯直笑。

此时京城,风雨交加,孟星惟正好轮休。

他处理完公文后,歪在罗汉床上看书,桌上的香炉散发着幽幽淡香,门窗紧闭,听着外面风一阵,雨一阵,再没有比此刻更惬意的事情!

惬意不过片刻,周廷祎那厮突然来了。

雨大风大的,他的衣摆和靴子已经湿了,踩出许多湿脚印,这厮不管不顾,一屁股坐在罗汉床上。

他呼哧呼哧地盯着孟星惟,后者低垂着眉眼只管看书,似乎没感觉到他的存在。

“咳咳!”

周廷祎清了两声嗓子。

孟星惟这才抬起眼,眉眼疏离:“王爷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,今日有何指教?”

“瞧你话说的,没事不能来了?”

盯着他清俊无双的面容,周廷祎不禁探手抚摸,可他却眉头一皱躲开了。

“你最近为何躲着我?”

孟星惟翻了页书,“王爷你多心了,只是近来公务繁忙,我无暇分心而已。”

周廷祎知道他在搪塞自己,可对着这般绝世容颜,却生不出责怪的心思。

“今日确实有事想同你商议!”

“何事?”

“关于一臻之事。”

孟星惟放下书,眸色微冷。

近日京中有传言闹得沸沸扬扬,说是秦王的庶长子在有心人的唆使下在秦王妃安胎药下毒一事,话说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是怎么认出安胎药的?如何避开宫女下毒?疑点重重,下毒一事根本经不起推敲!

“你想同我商议什么?”

周廷祎眉峰紧皱:“我母后卧床多日,无力抚养那孩子,王妃身怀六甲也是有心无力,因而在嬷嬷们娇纵下,霸道自私。

如今下毒一事惹得父皇雷霆大怒,已经下旨,待王妃产子后,将他过继给闲散宗室。”

闻言,孟星惟眸色更冷。

一个四岁的孩子,懵懂无知,却被后宫见不得人的手段褫夺了继承大统的资格!

都道后宫吃人不见骨头,今日得见,果不其然!

他冷声问:“既然过继其他王室,已无威胁之意,王爷还想与我商议什么?”

周廷祎道:“我再想,在一臻成年分府前,想请小孟夫人做他的养母,养在你们府里。”

眼神严肃。

他说的成年之前养在镇远候府,孟星惟心头一沉,知道他意有所指。

这孩子才刚刚四岁便被诬陷,恐怕养在其他地方连成年也活不到了。

“既然已经过继,你还担忧什么?”

“虎毒不食子。

他生母虽然寒微,亦是我的血肉,有些人不会放过他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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