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住医馆,保住哥哥留给的一切!
他抱着芃芃向自己走去,在路过常明非时,奚落了一句:“我哥真是看走眼了!”
君子喻于义,小人喻于利。
常明非为了得到回春堂可谓是处心积虑,真乃小人也!
孟长辉目不斜视从他面前走过。
落后一步的陈老九,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他一眼,嫌弃地啧啧了两声:“哼,哼。
以后我也让我干闺女摔盆。”
然后背着手也走了,边走边对街坊邻居道:“高大夫真是好人呢!
看病不要钱不说,还特地照顾咱们这些穷街坊,走吧走吧,一起送他最后一程吧!”
林大夫抄着手第一个跟在他后面,接着是田婆子,有一便有二,有二便有三,其他人也开始稀稀拉拉地跟在后面走了。
没多久,只剩下祖孙俩。
小孙子抬起白玉般的小脸仰头看着常明非,奶声奶气地说:“祖父,我该回去了,还有功课未做完呢!”
常明非摸了摸孙子的头发,慈爱地看着他:“是该回去了。”
北风乍起,卷起地上堆积的白雪,洋洋洒洒像是又下了一场雪
田园园半睡半醒地躺在床上,忽然,有一阵冷风拂面而来,她慢慢地睁开眼,有一道白影立在眼前,那白影从虚到实,从头到脚,逐渐显露出身形来,
那人眼角含笑,温和如初。
是高瞻!
“你来了。”
他回来了,田园园明明很高兴,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。
他是个傻瓜,当时她身上穿着软甲,即使那一掌打到身上也不会受伤,可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却替自己挡了一掌……真是赤诚的傻瓜!
高瞻点点头,他的声音飘渺而虚无,似乎是从遥远的地方而来:“前些日子我浑浑噩噩,方才才恢复的神志。
初时天地万物皆是灰蒙蒙地,什么都不真切,我像那孤魂野鬼,飘飘荡荡不见来路。
忽而看到前方黑雾裂出一丝亮光,我便顺着那亮光走过去,就看到了你。
想来是苍天有眼,知晓我想同你诀别,故而指引我来此。”
他说了许多,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,希望下辈子能早些时候遇见。
“对不起!
!”
田园园放声大哭,宣泄着压抑在心底愧疚感:“要不是我你就不会死,小远也不会失去哥哥!
!
对不起!
高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,她的嘴忽然被一只手捂住。
“前些日子当我以为你死了,方知什么叫做追悔莫及,什么叫做抱憾终身。
而今你活了,我便此生无憾…”
高瞻爱怜地看着她,松开手又抬起手,想摸摸她的脸,可还是放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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