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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这霍元懿,纪鸢心里头不可谓不复杂。
忌惮、堤防、唯恐避之不及,当然,也曾有过感激。
只是,所有的感激在之前进屋的那一瞬,被冲刷个一干二净了。
进了屋子后,只见那霍元懿大摇大摆的坐在了椅子上,忍不住抬眼四处打量了屋子一圈,见整个厅子里简陋得可以,椅子案桌都发旧了不说,整个屋子里压根没几件像样的摆件,霍元懿见状,只轻轻皱了皱眉。
不由想起方才立在院子外的情景,只见这一处院子又小又旧,院子外大门上的红漆都卷了起来,隐隐有种腐朽陈旧的味道,分明是个曾荒废了多年的院子,被稍稍打点了一番,又给重新住人呢。
这样的地儿,甚至比不过他院子后头几个婆子住的偏院。
不过,地方虽小虽旧,待进到里头,倒发觉院子里被打点得井井有条,不是那种用奇花异草装点出来的郁郁葱葱的庭院,而是就是普通小门小户里头娇养出来的花花草草,有种清新自然的感觉。
又见这厅子里的东西虽简单,却全都摆放得整整齐齐、舒舒服服的,霍元懿喜洁,向来有些难以伺候,至少这在霍元懿眼中,虽觉得几分寒碜,到底不会令人心生…厌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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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元懿细细打量了一遭后,微微眯了眯眼,对于纪鸢现如今这处境心中多少有些底数了。
再一抬眼,只见坐在对面的纪鸢一直堪堪坐在那里不说话,霍元懿微微怔了片刻,又见她小嘴微抿,低眉赦目,面上一副乖觉柔顺的模样,焉知心里头该是怎样一面?
见纪鸢这幅模样,霍元懿是从女人堆里打滚出来的,哪有个猜不透的,瞬间便知原来是方才那么个不轻易间的小举动惹怒了她。
忽然间脑海中就开始浮现出一张相似的小脸。
没想到脾气倒不小。
霍元懿不由摸着鼻子笑了笑,只捧着茗碗优哉游哉的吃了两口茶,随即看向纪鸢一脸正色道:“表妹,那日送来的那只小兔儿腰坠子可还喜欢?那双受惊后湿漉漉的眼珠子瞧着楚楚可怜的,我打从第一眼瞧见觉得跟你有几分相像。”
霍元懿这话说的有几分意味深长。
纪鸢闻言只有些狐疑,然并不欲与他多做纠缠,只垂着眼,一脸客气道:“阿弟之事儿,多谢二公子出手帮衬,原本是鸢儿备礼谢过二公子才是,反倒叫二公子破费,倒是鸢儿的不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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